山花烂漫会有时 李玉梅
“夜半三更哟盼天明 ,寒冬腊月哟盼春风 ,若要盼得哟红军来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邓玉华演唱《映山红》)
“我三岁的时候你爷爷就被土匪杀害,20岁的奶奶忍痛找到爷爷被割下的头,将身首用针线缝合好下葬……”
“那时候我们经常为了躲避土匪的烧杀抢夺东躲西藏,有时在岩洞里一住就是一两个月。”
“我跟着你舅姥爷就住在飞机坪旁边,炮弹经常就在我们身边炸出一个个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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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辈的血仇,芷江机场的飞机螺旋桨轰鸣和炮弹声,构成了 1938年出生的父亲的全部背景,也造就了父亲的机敏和早成。幸福无忧的童年在那时是梦里都不曾出现过的。父亲如是,1938年的中国少年皆如是。
1938的中国大地上,日本侵略者正在进行骇人听闻的南京大屠杀,国殇,亦是国耻。
1938年的中国共产党,刚刚从生死攸关的二万五千里长征中获得微微喘息,又在新的国难来临之际,捐弃前嫌,团结包括国民党在内的全国各党派和民众,投入到艰苦卓绝的抗日斗争中。
1938年的夜,很黑,可映山红开遍的春天是迟早会到来的。
“踏平了山路唱山歌,撒开了鱼网唱渔歌,唱起那牧歌牛羊多,多过了天上的群星座座。”(宋祖英演唱《大地飞歌》)
“十一岁了才上学堂,因为那时国家才解放嘛!年纪大?不,比我更大的多得是!”回忆起学生时代的事儿,年逾古稀的母亲还是会像十六七的姑娘那样兴奋激动。
“那时候我们学了好多的字儿,‘毛主席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还唱《九九艳阳天》,跳‘忠’字舞,我和你曾婶儿排第一排!”这话我相信,因为七十岁的老母亲竟然还能对着电视看“快男”“超女”还看得津津有味!
1949年的中国,不,全世界,都只属于一个政党,因为他的领导人一声湘音浓重却不失庄严的宣告,一个孕育于五千年古国文明史却又挣脱了外强欺辱的崭新的国家便赫然屹立,一个从此可以比肩世界的簇新时代也高调到来——这些,就像无数个闪回的镜头,永远地定格在了无数个像母亲一般的普通民众影像记忆中。
1949年中国的主题词,不是战争,而是和平;不是死亡,而是重生;不是奴隶,而是人民。
1949年的中国,是歌的世界,花的海洋,走到哪里,哪里都充满豪迈。
“总想对你表白,我的心情是多么豪迈;总想对你倾诉,我对生活是多么热爱。”(张也演唱《走进新时代》)
1949的豪迈一直走到了改革开放的新时代。
“像我这样的孤儿也能成家立业有妻儿,在旧社会简直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父亲抚今思昔,感慨万千。这感慨可不是作秀,是只有出生于他那个时代才会有的对中国共产党的“独特”情结。
“你是老三,生下你之后就不能生了。那时候想,三个闺女,一辈子头抬不起来不说,以后老了,这地谁来种啊,谁来养老送终啊!”母亲“那个时候”一定不会想到,她的女儿会考上大学,吃上“国家粮”,会出钱请别人帮忙种地,至于养老,国家早就开始按月发放老年人生活补助。
“有病别拖,赶紧上医院,新农合可以报销呐!再说,现在医学发展日新月异,不久的将来,那些被称为不治之症的疾病都能用上疫苗了!”这是我催不小心扭到老腰的母亲的话,母亲拗不过,第二天上医院检查去了。
什么是豪迈?一览众山小?力拔山兮气盖世?非也。
最普通的老百姓努力地活着,乐观地活着,还想继续活下去,而且,他所处的国家和政党,能为他的这些微小又比天大的愿望“买单”——就是豪迈!
我听到蓓蕾绽开的爆裂声了!
“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母亲只生了我的身,党的光辉照我心。”(周金星演唱《唱支山歌给党听 》)
“下面这支歌是我们的班歌,由我们的班主任,也是我校最年轻的王孟良老师作词!”新晃一中红歌赛现场,学子激动地报上大合唱曲目,言语中提及的王孟良老师,时年63,依然在教学一线耕耘不疲,被杨永旭校长称为“新晃一中最年轻的老师”。
距离党的诞辰只有几十天,中国共产党90岁了,按人的生理年龄算,已属耄耋之年。可是——
最普通的教育工作者可以超越年龄界限,始终以“年轻”的状态奉献于青春的讲坛。
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也一样可以以“耄耋”之身,开创“旭日”辉煌!
因为,山花烂漫会有时,总有时。